重生|王妃他不想回府了
丞相博×国公爷战
ooc 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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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京都位于北方,四月初始,乍暖还寒。
肖老夫人年纪大了,畏寒的很,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涮锅子又把肖战叫到自己园子里陪膳。
此时此刻,花厅里一片热闹景象。老夫人为人和善又爱热闹,因此也没让素日伺候自己的丫头们拘着。小丫鬟们伺候在侧时不时与老夫人逗乐两句,再加上肖战聪慧孝顺,哄的老人家格外高兴。
穿着短衫的高晗端着两杯新沏的茶水走进了花厅,瞥见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雪柳穿着一条石榴红的褶裙,脸色登时不大自在。等闲丫鬟为了做活方便是不能穿裙子的,但雪柳素日只伺候老太太茶饭又得老太太欢心,她的穿着打扮自然与众不同。眼瞅着从前比自己低贱百倍的丫鬟过得比自己舒坦百倍,高晗怎么能不恨。
“混账东西。”
高晗到底年轻气盛,喜怒全都写在脸上。给肖战上茶的时候手上不稳,茶碗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老太太是什么人物,一眼便看出来高晗心存不满,立刻出声呵斥。
肖战给老夫人夹了一块羊肉,低声劝慰:“平时底下的人就算把茶碗跌了也不见祖母生气的,今天怎么动这么大气。”
老太太拉着肖战的手,也不避着高晗:“我知道你这孩子心善,可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一直留在身边,你让祖母怎么放心?”
前世的事情高晗牵连甚多,肖战不敢贸然把人放走。何况......前世张贺能起势高晗可是居功至伟,她那些奇怪的点子让张家短短几年就将生意做的富可敌国。思及此,肖战眼睛一亮,张贺那些生意中有一项与他们今天吃的锅子极其相似,当时高晗还给这个专门卖锅子的酒楼起了个名字,叫“海底捞”。
没过几日,肖战身边的小厮带着一份图纸找到了城南的周铁匠。图纸上的东西状若脸盆,中间却被分成四格,小厮说这是他们主子特意设计的一种铜制炊具。
拿到成品后,肖战颇为满意,命人将高晗带了过来。自那天祖母动怒后肖战就将她关到了柴房,不过几天时间高晗已经被磋磨的如同乞丐一般。
“公子,让太子迁怒于您是我的错,可也不至于让您如此赶尽杀绝吧?”,高晗眼泪盈盈。
肖战不欲与她废话,若这样便算得上赶尽杀绝,他还真不介意让高晗尝尝噬骨剜心的滋味。
“你且看看这东西你识得吗?”
丫鬟小诗把铜锅搬上来,高晗双目圆瞪指着肖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也是穿越来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肖战不解“穿越”为何意,一心惦记着这东西能为自己赚来数目可观的银子。
“大越人冬日喜欢吃锅子,但汤底只用羊骨熬制,未免单一。不如你告诉本公子这牛油、番茄、菌菇和猪肚鸡汤究竟该如何制作?”
脑袋里哄的一声响,高晗跪跌在地,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层一层的爬满了全身,屋子里的空气粘稠的让人喘不上气。
“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止这海底捞,恐怕将来你还能创造出香水、酒精、细盐,我说的可对?”
温润的声音在高晗听来好似来自地狱里恶鬼的绝叫,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意把人的理智彻底绞杀。高晗彻底崩溃前,肖战狡黠地朝她一笑:“异类,是会被钦天监当做灾星处决的,你若想保命还是彻底交代的好。”
高晗这样的草包怎么可能有那样通天的本事,肖战前一世就经常怀疑她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什么神仙妖魔附身。但这些日子查下去却毫无线索,为此肖战甚至走了天机阁的路子,因此他才这么迫切的需要赚钱。
不过眼下到也能唬住高晗一时。
在死亡面前人总是格外脆弱的,高晗在肖府孤立无援慌乱之下真的将锅子的秘方交代了出来。肖战立马让厨房的人拿去实验,只过了两三日变做出了差不多的口味。而且肖战发现,只要掌握了配方的比例,掌勺的人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厨艺变能做出各色不同的美味,光是厨子这一项上便能节省一大笔开支。
这还真是一桩适合扩大规模广开分号的好生意。
不过大越尚文抑商,虽然世家大族多有私产一般也都不会放到明面上。肖战这桩生意还需一个掌柜出面经营张罗才好。且既打算日后广开分号,第一个掌柜便尤其重要,肖战思索几番还是决定到天机阁买一个签了死契的人。
说起天机阁,整个大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经生意、走镖押运、杀人越货,只要银票到位,没有天机阁做不来的生意。以至于常有妇人吓唬哭闹的孩童“若再不听话便会被那青面獠牙的阁主刨心挖腹”,俨然成了一座地下的大越国。不过传说归传说,大部分人恐怕一辈子也跟天机阁这三个字挨不着边。
朝天街,天子脚下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汇珍阁,朝天街上最大的一家拍卖行。肖战抬头看了看鎏金的牌匾,摇摇头:“虽说大隐隐于市,可将总舵开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这阁主真是嚣张啊。”
肖战将写好的条子交到汇珍阁伙计的手上,随手买了一个香炉就离开了。待肖战走后,伙计战战兢兢的将东西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又绕过屏风将条子递给一个玉面白衣的年轻男子。
那伙计好像怕急了屋子里的人,退出房间之后喘着粗气直拍胸口。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突然从他背后跳出来,唬地这伙计差点没撅过去。
“阿凌公子,舵主在里面呢,你不要命了?”
被称作阿凌的少年勾住伙计的脖子好奇道:“什么单子,能让舵主亲自过问?”
伙计一把将少年拉到窗前,远远的还能看见镇国公府的马车。原本一脸好奇的少年立马蔫了,朝着伙计拱拱手:“怎么是这祖宗,告辞,告辞。”
且说回那房间里的玉面公子。
他坐在一张特制的,带着两个轮子的木椅上,看起来十分孱弱。偏生脸上又带着一张青玉所制的鬼面具,将整张脸遮得只剩下一双狭长的眸子。这双眼睛深入潭水,叫人窥不见潭底的一草一物,只肖靠近便觉得冷汗涔涔、阴森无比。这人静的好像并非活人,连他周遭的空气都不流动了。
与之相反的是那个被伙计称作舵主的下属,生的宽额阔面、眼含煞气,身材结实,一看就是个走江湖的。
他把条子递给轮椅上的年轻人后,那人没有丝毫动静,刘海宽甚至不知道这人到底听见自己说话没有。正想再问一句,玉面下的人忽然开了口:“他既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就劳烦大哥了。”
“我?我堂堂天机阁总舵主,去给人家酒楼当掌柜?”,刘海宽简直被气的七窍生烟,“王一博,你有没有搞错啊?”
只听那玉面下响起了一道极轻的笑声:“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哥难道不懂这个道理?”说完,这人不知从哪翻出一块石头牌子,上面刻有两个字——圣令。
“赶紧把你那牌子收起来!”,刘海宽喊完了这一句一闪身翻出了窗户。
犹记得自己当年不服王一博的命令结果误了事,圣上虽没有治自己的罪,却让人扒了他的裤子当众打了他五十君棍。且自此之后赐给了王一博一块牌子,只要这牌子掏出来就能赏他二十军棍。
看着肖府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尾,王一博的指尖动了动。要是是那人知道自己欺瞒他至此,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当年谢允不告而别去战场那次一样生气。想来应该是极有趣的。
不出十日,朝天街上多了一家与众不同的酒楼。在朝天街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界上物价自然也贵的吓人,向来只有达官显贵能吃得起这里的馆子。这家新开的酒楼奇就奇在价格低廉,街里街坊的一听说都赶过来凑热闹,一时间海底酒楼门庭若市。
刘海宽本来还心虚价格这么低,万一真赔了王一博那个不仁义的还得拿自己的俸禄给肖战填窟窿,没想到账房拨着算盘珠子神秘一笑:“你就放十百二十个心吧。”
肖战这些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海底酒楼每日的利润高达八十两。上辈子肖战的嫁妆全填给张贺了,导致他后面居然连一顿新鲜的饭菜的吃不上。这辈子肖战把钱看得格外宝贝,每天晨起都要到库房里清点一遍。
不过渐渐地肖战也生出一丝忧虑。海底酒楼的生意这么好,朝天街上那些老字号能放任他一家独大吗?晚膳前肖战让小厮给六掌柜带了口信,嘱咐他万事当心。
没想到才过去四天还是出事了。
海底酒楼吃死了人。
城北张屠户的娘子前一天晚上来海底酒楼吃过一顿锅子,第二天就呕血暴毙了。张屠户慌忙报官,衙门派了人马到海底酒楼搜查,结果在后厨搜出一箱抹了羊尿的耗子肉。
一时间舆论沸反盈天,愤怒的百姓将海底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店小二关了大门退守店内,刘海宽一面使了银子让衙役行方便放账房去给肖战报信,一面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海底酒楼。
这事要是不查清,他得被王一博这个坑哥的打死。
账房先生年轻时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一辈子老实巴交,哪经历过这种场面,见到肖战就忙不迭的磕头。
肖战把人扶起来,又让小诗上了茶水,缓了一盏茶的时间账房才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茶汤氤氲着热气,肖战的脸隐在热气后面,分辨不出神色。
“依先生看,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采买的伙计为了分些油水做下的恶事?”
账房先生又欲跪下磕头,被小诗拦住。
“先生莫怕,咱们公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先生照实话说就好。”
账房老泪纵横,指天誓日地说道:“咱们都是受过公子恩惠的人,断断不会做出这样备注忘恩的事。”
肖战意有所指的看了高晗一眼,回过头来问账房:“如此说来,定是有人诬陷了?”
“公子,那些人不知道您是咱们真正的东家才敢嚣张至此。若您能出面,他们定然不敢...”
“先生急糊涂了。”拂了拂茶汤,“我若出面了,事情才是真的盖棺定论,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国公府的小公子,利用权势草菅人命,强压民愤...虽说清者自清,可到底流言可畏啊。”
做餐饮生意的最重要的是什么?口碑!这次海底酒楼要是不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他们以后就再也别想在这一行里分一杯羹。
从海底酒楼开业那天起肖战就在防着这一天。
那日高晗被吓懵了,为了保命交出了秘方。肖战料定她反应过来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惜让人监视了高晗好几天也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四日前小诗无意间发现后院墙上有一个泥脚印。肖战虽然不敢肯定,但还是将计就计去了一封信让刘海宽卸掉对后厨的看管。这些人伺机而动,闻到腥味便一拥而上,正好给了肖战一网打尽的机会。
王一博给刘海宽的密信上说过让他万事由肖战做主。但真的出了事他才反应过来,如果肖战吃了亏,王一博势必不会与自己善摆干休。眼下他还是赶紧查清楚来龙去脉的好。
其实这事查起来并不难,天机阁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连谁家几房庶子纳了几个妾室都一清二楚,他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查出个大概。
刘海宽不得不承认,王一博把他派到肖战这儿当掌柜,他是存了怨气的。海底酒楼开业前,姑苏出了一桩贪墨案。这桩贪墨案的主犯正是当年判了刘家一家流放的知府大人。本来他已经准备替圣上前往姑苏巡查,顺便为自己家当年的冤案翻案,没想到被王一博一声令下指派去保护一个柔弱公子。
刘海宽越想越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自几年前他误过一次事,王一博就再也没派给过他一桩真正的紧要任务。这次他要是连肖战都保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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